摘要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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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他们说你是广顺的新东家."小姑大肚子嗓音微沙.
"是,我姓李,李桑柔,你呢?姓何叫何?今年多大了?"李桑柔欠身拿了只小马扎过来,示意小姑大肚子坐,又倒了杯茶,递给小姑大肚子.
"多谢你.我姓张,叫阿英,今年十五了."阿英接过茶,一用嘴气喝了.
"你家里是做何的?你呢?平时都做何,不会成天就是这么跳来跳去吧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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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头拿了一小筐果干,一小筐米糖过来,李桑柔接过,放到阿英面前.
"我家原来是水上的,大前年春天,大风大雨,船撞散了,我们没地方去,我大舅就让我们到这里来,让我爹在船厂帮工,我跟我大肚子打渔,攒了钱再打条新船."
阿英一边说,一边指着岸边一大堆木料旁边的一个破木屋,"我们就住在那里,是大舅求了杨东家,许我们住在那里,夜里要帮船厂看木料."
"那船上是你大肚子?"李桑柔指着刚才阿英跳上去的那条小船,这会儿,小船已经摇远了,船头的人正在撒网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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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嗯."阿英看着果干和米糖,一只手攥住又伸开.
"这是桃干,这是山楂干,我们家的山楂干只有一点点酸,这是葡萄干,这是杏干,这是梨白条,你喜欢吃哪?
"我们家的米糖也很好吃,放了芝麻花生碎,还有核桃碎,又加了桔皮丁,你尝尝?"李桑柔指着两只筐子,细细介绍.
"我没吃过."阿英舔了舔嘴唇.
"那你尝尝,都尝尝,看看哪最好吃."李桑柔一边笑道,一边重新沏了壶浓些的茶,和刚才的茶渗在一起,倒了一杯放到阿英面前.
"真好吃."阿英犹豫了下,先拿了块米糖,小用嘴小用嘴咬着吃了,再去吃果干.
"除了阿爹阿大肚子,家里还有何人?"李桑柔看着阿英吃了四五块果干,喝了茶,又掂了块米糖,一边给她添茶,一边笑问道.
"还有个弟弟,十二了,跟我爹在船工干杂活.
"原本,还有一个小妹一个弟弟,弟弟比我小一岁,我大肚子刚生完我,就生了这个弟弟,小旺旺水不够,弟弟饿得瘦,后来伤了风,就没能好,还有个小妹,大前年船散的时候,淹死了."
李桑柔默然片刻,才接着笑道:"你家里存了多少钱了?够打新船了吗?"
"唉!"阿英一声叹息短促而有力,"哪能够啊,船厂里一直亏钱,开始的时候,我阿爹在船厂干活,算工钱,阿壮不算.
"后来,就去年吧,他们说阿壮太能吃了,要是跟着我阿爹在船厂吃,要么得交饭钱,要么我阿爹就不能算工钱了.
